阿不

[社交网络/超凡蜘蛛侠][Mark/Peter]《黄金男孩》8

8

 

 

呼气，吸气，呼气。

这只是另外一份模拟作业而已，Peter安慰自己。

Mark探进头来：“你准备好了吗？”

Peter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穿着正式的礼服，戴着领结。头发整整齐齐。

太不像他了，他想。这衣服本身就让他紧张。

“也许你可以在底下穿上你的蜘蛛侠制服。”Mark提示。

“你觉得那能让我不紧张那么一点？”Peter问。

“不，我只是觉得那很惹人遐想。”Mark回答。

“性感。”然后他点点头，总结了自己的想法。

Peter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Mark的机器人语速和扑克脸，让“性感”这个词听起来就和“代码”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他给了Mark一拳，而Mark假装被他打歪了一点点。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怎么了？”Mark问。

“我总觉得我又干了一件蠢事。”Peter说：“但是当时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让Gwen脱离困境。”

“结果却给你增加了一个大麻烦。”他在沙发上坐下来。

Mark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不觉得有什么麻烦。”Mark耸耸肩：“如果他们说我和Gwen在一起不让我觉得有什么，我更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是跟你一起。”

“你的公共关系主管可不是这么想的。”Peter说。

“Chris？”Mark问。

Peter叹了口气，点点头。

那天从Seventeen回来，还没等到家门口，就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上拦住了他。

如果纽约警察的出动速度能够跟Mark的公共关系主管一样快，纽约的刑事犯罪一定可以少很多，Peter想。

问题是这次闯祸的是Peter自己。

他紧张地坐在轿车的后座上，准备听候这个叫Chris的年轻人的发落。

Chris看起来比Peter或者Mark大不了多少，但是却有一种仿佛陨石崩于面前也能从容不迫的气质。若不是他天生就少年老成，必定是被Mark这从不按理出牌的家伙给锻炼的。

“几个礼拜前他突然有了女朋友，现在突然女朋友换成男朋友，他一定是嫌我的心脏太健康。”Chris一边翻着手里的什么，一边叨叨。

Peter相信Chris手里的是自己的档案。

“我没指望他能让我省点心。不过幸好，你看起来还算正常，不酗酒，不嗑药，没有购物狂热，或者信什么奇怪宗教。”他从档案上抬起头看Peter：“不，必须说你比我想得好得多。你知道Mark那个人，他是天才，但是在相同意义上也可以说是个怪胎，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怪人才能让他有兴趣。但很幸运，我得到了你，你看起来像是个正常的十七岁男孩……等等，”然后Chris眯起了眼睛打量Peter：“你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奇怪癖好吧？”

Peter不知道穿着紧身制服夜里在外面乱转算不算是什么奇怪癖好。

我是说，为了打击犯罪。

Peter心虚地暗暗咽了一口唾沫。“没有。”他回答。

“好吧。”Chris合上档案，似乎完成了对Peter的审核。

“你必须跟你之前所有的女朋友分手，绯闻已经够糟了，我不想要丑闻。”他望着Peter，然后想起来补充：“或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Peter眨了眨眼睛：“我是说，在Mark之前。”

“那你和那个Gwen女孩呢？”Chris问。

当然Chris知道Gwen，Peter相信那个就在他的档案里。

Peter摇了摇头。“我和Gwen不可能在一起的。”他说。

“好吧，希望你记得你说的。”Chris说，然后拿出了一袋文件。

“这是我让公司的律师团用了一个下午赶出来的文件。”Chris说：“你必须签了它们。”

他抽出其中一份放在Peter面前。

“这是婚前协议。”Chris说：“等你们结婚了……”

等等？Peter想。这不太对。

“而这份协议是关于你们未来的孩子。”而Chris还在滔滔不绝：“如果你们收养孩子……”

好吧，更离谱了。

Peter觉得Chris肯定误会了什么。这是另一个模拟作业，就像是老师派给他们的那个。

在Seventeen分手之前，他和Mark约定好会想办法解决此事。

当然比起Peter，Mark要处理得更多，毕竟他背后还有一个公司，以及一个炸毛的Chris。再加上一个幸灾乐祸的Dustin。在寻求他的左臂右膀的协助之前，Mark得告诉Chris和Dustin真相，当然，除了Peter蜘蛛侠的身份之外的真相。

“所以你到底告诉了Chris什么？”Peter问Mark。

“所有事。”Mark耸了耸肩。

“那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如此紧张？”Peter疑惑。

如果Chris知道他和Mark的关系，他会知道并没必要这么在意Peter。

总有一天Peter的名字也会从人们视野里淡去，和那个“八十分钟女孩”一样。

虽然在这之前他必须顶着“家里有颗巨大黄金心的男孩”过一阵子难熬的生活。但是瞧，这是成为英雄的代价。

“他的名字叫Chris爱紧张Hughes，我没跟你提过吗？”Mark说。

“好吧。”Peter想。

无论如何，他还是签了Chris给他的所有文件。

好吧，就算他觉得那些关于财产，婚姻和孩子的条款简直荒谬。他怎么可能跟Mark在一起？！

Mark是一个朋友。好朋友，甚至。

Peter希望能够跟他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就像是他曾经希望和Harry能够做到的一样。

但是Harry成为了绿魔，Peter永远失去了他。

而Mark，有一天Peter也会失去他，他想。

等到他们从高中毕业，也许Mark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也许会慢慢忘了Peter这个朋友。而Peter也许只有在拯救世界的时刻到来之前，从高楼顶上望进Mark的超高层办公室的时候能够看到Mark一两次。

但是他仍然会在第一时间去救Mark，在Mark遇到危险的时候。

并不是因为他是人们口里那个可以给世界带来一个全新时代的黄金男孩，而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但是尽管觉得毫无必要，Peter还是签了那些文件。虽然他才是蜘蛛侠，但是他觉得Chris仍然有那种可以仅凭眼神就把他揍进墙壁里的气场。

“这些只是为了公司。”收起文件的时候Chris说：“别担心，你仍然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我只是不想当你们分手的时候，你会带走对他来说第二重要的东西一半。”Chris说：“在你已经把他最重要的东西带走之后。”

 

++

 

Peter郁闷地咬着吸管。

“你看起来简直像个名流。”Flash拿着手机啧啧称赞：“如果你能停止乱抓你的头发就更好了。”

Flash看的是昨晚Mark带Peter参加的一个慈善晚会的视频。

他以Mark的男朋友的身份被介绍，然后成为了所有灯光，眼神和关注的焦点。

Mark从未有过女朋友，或者男朋友。Peter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

虽然人们期待Peter更特别一些。是吧，你必须有点与众不同之处才可以征服一个机器人或者外星人。而Peter只是表现得像个有多动症的傻气家伙。

但是那套西装让他不舒服，那个发型也是。

好吧，他不能把一切都怪到Mark带来的服装师和发型师身上。

Peter只是不是很适应那种场合，而不像Mark，他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至于Mark，Mark是攻不可破的。当Mark面无表情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羞于跟你交谈还是懒得跟你交谈。

一个记者问Mark为什么会选择Peter。

“Peter英俊，善良，勇敢，”Mark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回答：“但是这并不是我选择他的理由。他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强大的英雄，我仍然不会在乎。”

“那是为什么？“

Mark沉默了一下。

“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的智商已经没了一半，我只是没想到你还会问两遍。”Mark说。

“因为我爱他。”然后Mark说。

“你确定这只是你跟Mark的另外一个模拟游戏？”Flash皱起眉头：“他看起来挺认真的。”

Peter凑过来看视频。依旧是Mark的那张脸。他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这些一定是Chris给他写的台词。”他耸耸肩。

“谁是Chris？”

“保证Mark说话像个正常人的能人。”

“好吧，”Flash说，但是似乎仍然不太确信。

“所以这段模拟关系什么时候结束？”

“直到我们毕业的时候。”Peter说。

毕业在即，那个时候他们会有个充分的分手理由。

他这么告诉Mark，但是Mark只是耸耸肩。

“或者直到Mark换个新男友或新女友的时候。”Peter说。

Flash的眼睛亮起来。

“你说Mark会考虑一下我吗？我必须说我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最佳男友。”Flash举手报名：“等我有一颗茶几一样大的黄金心，我已经准备好在上面打滚了。”

Peter打算给他一肘，但是有人先那么做了。

是Gwen，她那一肘子可比Peter的要重得多了。Flash滚到一边痛呼。

Peter望着Gwen。虽然摆脱了Mark女友的头衔，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好转。

依然皱着眉头，脸上阴云重重。

“我能跟你谈谈吗，Peter。”她说。

 

+++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Gwen问他。

他们在学校一个僻静的角落。

“我知道你想帮我。”然后她叹了口气：“但是这也许不是最好的方式。”

“别担心，Mark和我能把这事情解决好。”Peter说：“这只是另外一个模拟作业，就像是教导主任布置的那个。”

“你是个傻瓜，Peter Parker。”Gwen摇头：“你弄错了我担心的重点。”

“给我你的手机。”然后她说。

“为什么？”Peter问，但是还是把手机递给了Gwen。

Gwen打开了Mark的facebook页面，然后递还给Peter。

“那家伙有时候就像是他最擅长的电脑，既没有表情也没有语气，所以我们根本分不清他是在说真话还是说谎。”Gwen说：“但是他从不对自己的facebook说谎。”

Peter低下头去，望向手机。

Mark终于改掉了他那个奇怪的状态标签，Pete一直没有发现。

“我掉进了爱里。”新的标签这么写道。

 

+++

 

晚上当Peter躺在床上，他一遍遍刷新着Mark的facebook页面。

那个标签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起Gwen的话，他烦躁地抓了抓了头发。

突然有个消息弹出来，把Peter吓了一跳。

“嘿。”有个陌生人跟他打招呼：“我是Dustin。”

是那个经常给Mark出糟糕点子的VP，Peter记起来了。

他通过了对方加他好友的申请。

“那个巨大的黄金心是我准备的，”对方自豪地说：“这下我终于知道了它的去处。你都不知道为了搞到它，我差点成了联邦调查局的监管对象。它简直像我的孩子一样，而我很高兴它到了安全的手上。”

然后对方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签了Chris给你的那些文件？”

“签了。”Peter不明所以地回答。

“该死。”Dustin唯恐天下不乱地叹了口气：“我该早点来找你，劝你不要签的。说真的，我还等着看你在股东会上跟Mark拍桌子和他对着干的样子。瞧，没人敢那么做，但是你可以。我想那一定超级有趣，我一直期待看办公室里的寡头政治被推翻，以及Chris心脏病发的样子。

现在Peter知道为什么Chris需要一个强大的心脏。不只是Mark，这个Dustin显然也是个活宝。

“唉，好吧，又被Chris抢先一步。本来等你跟Mark结了婚，你就有facebook的一半股份了……”

“等等，”Peter打断了他。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跟Mark结婚？！

“Mark说他告诉了你和Chris我和他的所有事。”Peter问：“……他到底告诉了你们什么？”

“他告诉我们他爱你。”Dustin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