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

[社交网络/超凡蜘蛛侠][Mark/Peter]《黄金男孩》11

机油们六一节快乐！

11

 

Mark最终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头发整个是乱的，眼睛糊在一起没法睁开。

打着哈欠，身体蜷缩在兜帽衫里，仿佛被早晨击垮了。

“你居然还在。”Mark说，一屁股坐在Peter旁边。

“居然？”Peter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电影里经常演的，如果男主角在女主角床头留个纸条说我会联系你的，这说明他永远也不会联系她了。”Mark回答。

“你不是女主角。”Mark的妹妹从手机上抬起头来说。

“而你的手指也没有黏在手机上。”Mark说。

“我没有把纸条贴在床头，我贴在你的电脑上。”Peter嗫嗫，但是显然没有人理会他。

“别企图教训我。”妹妹抓起一根配餐薯条，企图丢在Mark脸上，但是Mark抓起餐巾挡住了。

“餐桌礼仪。”他的父亲放下报纸告诫这对兄妹。

Peter看到Mark长出了一点细密的胡渣，在早晨的光线里看上去就像是淡淡的绒毛，这让Mark平时犀利的下巴线条看上去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哥看着比早餐还好吃？”妹妹调侃说。

Peter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凝视Mark。该死，当着所有人的面。

“你还要再来杯果汁吗？”Mark的母亲问他，带着微笑，

“好的，谢谢。”Peter把杯子递给她，脸红。

Peter喜欢和这家人呆在一起。

他当然也喜欢跟婶婶一起吃饭。但是这不同。

这是一个真正的家庭，完整的。那个Peter早已失去，而且也不会再有的家庭。

是的，只要有一天他还是蜘蛛侠，他就不奢望能够拥有自己的家庭。

尽管他是个假男朋友，他仍愿意让自己享受这片刻的小小温暖。

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沉默，Mark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Mark的笑容就像是阳光照到坚冰上的那种小小但是耀眼的反光。Peter听到了自己的心融化了的声音。

于是他也对Mark露出了一个笑容。

妹妹在桌子对面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你们两个肉麻死了。以及，Peter，我还以为你不是那么容易的男孩。”

“啥？”

她抓过他的手。“瞧，他甚至没有给你戒指，但是你们已经……”她朝Peter挤挤眼睛

Peter记起了Mark昨晚的告诫。该死的他没有听Mark的。

“不不不不，昨晚那不是……”Peter红着脸企图辩解。

Mark的父亲轻咳了一声。“时代在改变。”他说。

妹妹一脸不敢相信：“看看这是谁在说话？我那个保守的老爹？”

Mark的母亲终于解下围裙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别担心，Peter，我们是比谁都要开明的父母。”她微笑着，从桌子对面伸过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背。当她缩回手的时候，“不过也许，是时候找个时间跟你婶婶谈谈婚礼的事情了。”她这么说。

婚……礼？

Peter猛地站起来，张开口，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辩解起。

“我吃好了，谢谢这么美味的早餐。可我……我想起来我今天真的有急事，必须得走了。”他终于说，然后手足无措地抓起背包打算逃走。

“我去送送他。”Mark说。

当他们走进电梯，电梯门在他们面前关上。

“你想结婚吗？”Mark突然说。

“啥？”Peter大惊失色。

“我买了戒指。”Mark说：“就在我外套口袋里。”

Peter愣住了，他看着Mark眨了眨眼睛，就像时间被冻结了好几秒。

“我开玩笑的。”然后他听见Mark说。

Peter松了口气。

好吧，Mark看起来非常严肃，他完全把Peter唬住了。

“拜托，你觉得我这一大早被吓得还不够吗？”他用肩膀撞了Mark一下。

Mark往旁边歪了歪身体，马上又像不倒翁一样直回来。

“只能说明你真的很能讨妈妈们的欢心。”Mark评论：“你都不知道刚才你逃走的时候，我妈从背后看你的眼神，就像是野狼盯着斑比。她是不会肯轻易放过你的。”

Peter没有接话。电梯里的气氛沉默了两秒。然后Peter转过头来。

“Mark，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他开口。

他舔了舔嘴唇，又用力抓了抓头发。

“你不爱我。”Mark替他说了，在他仍在挣扎的时候。

Peter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知道？”他看着Mark：“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这个？”

Mark耸耸肩。

“你跟Dustin互粉了。”Mark说：“我还能期待你从他那里听到什么？”

“所以你告诉Dustin和Chris……”Peter越说声音越小。他不好意思讲出那三个字。

如果是他误会了怎么办？

“是的，我说了。”Mark毫不否认。

“要解释全部来龙去脉太麻烦了。”然后Mark说：“而那句话只有三个字，却可以帮我节省所有口舌。”

原来如此。“所以这事真的只是另外一个模拟作业？”Peter有些忐忑地问。

所以Mark并没有爱上他。

所以他也没有在利用Mark的友情或者别的什么。

“所以我们仍是朋友？”

“当然。”Mark耸耸肩。

“我只有一个朋友，如果你记得。”然后Mark说。

Peter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太好了。“是我想多了。”他挠挠后脑勺：“你知道，就连Gwen也那么说，所以我才会相信……”

Mark沉默着，往后靠在电梯壁上。

“你仍然喜欢那个Gwen女孩不是吗。”Mark说。

“你在说什么呀。”Peter摇头：“我们早就分手了。”

“她是个好女孩，她能找到更好的。”他说。

“你是说，Flash？”Mark有些怀疑地问。

Peter笑了：“不，我是说更好的，比如说……你？”

“我？”Mark眨眨眼睛：“你觉得我是更好的？”

“我曾经想如果你们是一对，我会放心把她交给你的，我会祝福你和她的，”Peter耸耸肩：“你知道的，那个时候满世界都拍到了你给她的那颗黄金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给她那颗黄金心？”Mark突然打断了他。

“你说过是要找Gwen帮个忙？”

“是的，”Mark点点头：“我请求她离开这里，去英国或者随便什么地方继续学业。为此我可以给她任何资助，只要她愿意离开。”

在Peter可以开口问之前，Mark继续说下去。

“我这么做是因为你在她周围看起来悲伤。她父亲的死困扰着你。而且你仍爱她，却不能告诉她。”Mark说。

“不，”Peter摇头：“我们已经分手那么久了……”

但是Mark不给他否认的机会。

“是吗？那你为什么在她跟朋友进出的餐厅外面的高楼上匍匐一两个小时，就是为了看她一眼。”Mark说：“你是她的跟踪狂，Peter。”

Peter的下巴掉下来：“你为什么知道？”

“因为Facebook有定位功能设置？”

“你偷偷打开了我的定位功能设置？”Peter不敢置信：“你才是我的跟踪狂。”

Mark并不否认。

“这不是重点。”Mark说：“难道你不想知道结果吗？结果是Gwen拒绝了我的请求。那天在Seventeen门口，她就是想把那玩意还给我，结果却被记者逮了个正着。”

“她说如果她离开你，那是因为你请求她那么做，而不是因为另外其他任何原因。”Mark说。

“所以我想，如果你告诉她你想让她回到你身边的话，她会回来的。”Mark说：“对她来说，没有比你更好的。”

Peter垂着头用脚尖踢了一下地面。

“你知道，我不能，Mark。”

“我知道，你不想让她哭。”Mark说。

他抬起眼睛看Peter，手插在口袋里。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让所有眼泪变成值得。”他说。

Peter呆住了。那是一种被什么击穿的感觉。就像一秒钟把他举起几百米高，然后一下子砸向地面，脚还没有着地却又再次高高被抛起。

Mark的眼睛是灰蓝色的，Peter第一次看清。而当他那么说的时候，Peter在他眼底看到一种仿佛柔情的东西。

但是然后Mark垂下了眼睛。

“这也是电影台词，”再次抬起头来Mark又是往常的Mark了：“我只是一直想尝试说说看来着。”

电梯终于打开了。当他们走出电梯的时候，Mark轻轻撞了撞Peter的胳膊。

“去吧，去找Gwen。你还打算在我这里浪费多少时间。”

 

+++

 

 

“Mr. Parker, I have totell you

 

I have loved you for so long

 

And my heart is beating stronger

 

And I don't think I can make it without youby my side…”

 

“停止唱这歌，你很烦人。”Mark依旧盯着电脑屏幕，维持着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姿势。

“你戴着耳机是怎么听到的？”妹妹一边打着手机一边说，她歪躺着占据了沙发上剩余的空间。

“明明是我不烦人人自烦。”她评论。

然后她坐起来一些，摘下了他一边耳机。

“你从未对任何人说真话，但是你从未对自己撒谎。”妹妹说：“为什么要从现在开始这么做呢？”

“你在说什么？”

“我了解你，我是你妹。刚刚你目送他离开，仿佛他永远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你从未承认我是你哥。”

“因为你就像是一个需要我照顾的弟弟。”她说，尽管她比他小好多岁。

“一边去。”Mark回答。

“你不回答，我是不会滚的。为什么？”

显然她非常执着，就像是Zuckerburg家的基因所决定的那样。

“因为我不想失去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Mark依旧盯着电脑屏幕。

顿了一两秒，他小声补充：“因为我希望他快乐。”

“现在你可以滚一边了吗。”然后他说。

妹妹耸了耸肩。她终于仿佛失去了兴致般地站起身来离开了沙发，但是又重新哼起了那首烦人的歌。当她离开工作间滚进客厅的时候，那些歌词仍然在空气里旋转着：

 

“Stay with me, or I maydie

 

Now in the day or towards the evening, mymind turns to you

 

Light a candle, pull me closer, to dance asong or two

 

Cause I don't think I can make it withoutyou by my side

 

Stay with me, or I may die…”

 

一会儿她突然探出一个头来。

“我以为你说好了会滚一边去的。”Mark举起了沙发上的靠垫，准备扔过去。

“你的手机。”她举起屏幕正在亮的手机：“电话，找你的。”

“是Chris或者Dustin吗？”Mark放下沙发靠垫。

“我想不是。”妹妹耸耸肩：“除非他们会叫你Zuckerburg先生。”

Mark疑惑地皱皱眉头，让妹妹把手机递过来。

“Zuckerburg先生，”一个陌生的声音装腔作势地说：“你的女朋友在我们手上。”

什么鬼？

“我没有女朋友。”他说着就要挂下电话。

“等等，等等……”电话里那个装腔作势的声音立刻慌乱起来：“别挂电话。”

“你的男朋友也在我们手上。”然后对方说。